湖南白癜风医院 http://pf.39.net/bdfyy/bdflx/140322/4358927.html第三十五章列车徐徐开动,站台上栏杆一根根倒退,随着车速越来越快,这几日在小镇的闲散生活也被抛之脑后,李素心又要重新抖擞精神回到她那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与死神搏杀。“刚刚你跟大宝在一旁偷偷说什么?”大宝什么时候开始跟于乐成关系那么密切的,李素心有点怀疑于乐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又或者是擅长催眠,总能轻而易举与人打成一片,她要是也有这种本事,日常工作生活中该多省心。“没什么,叫他要好好读书乖乖听家长的话。”于乐成把玩着胸前的玉坠随口敷衍着李素心,他才不会承认偷偷塞给大宝“数额巨大”的一笔钱,并轻飘飘地告诫熊娃要努力读书。至于小孩子突然拥有大量金钱会造成什么后果,那不在于乐成考虑范围内。摧毁一个孩子很简单,塑造一个积极向上的灵魂也不困难。很多时候人生的选择不过是一念之间,一念成佛一念魔,于乐成不太认为王大宝有能力辨别是非,也不觉得他那种家庭能给予什么正确引导。至于那孩子是从此明白并为享受支配金钱的快乐而努力上进,还是被短期内快速实现物欲的快感打败行差踏错走上“捷径”,全在于自身内心的判断,后续都与他无关。“没想到姑父去杭州是奶奶命令他去给你买块新的玉佩。”简简单单一块无事牌挂在于乐成颈上,李素心摩挲着发凉的玉制品笑着调侃,“奶奶要是早这么聪明,还能省点钱。”“还好意思说,都怪你遮遮掩掩说的含糊不清,明明是正牌老公,愣让人误会。”于乐成低头衔住李素心下唇用力吮吸着,这笔帐甭想轻易翻篇,他绝对会用下半辈子完成对李素心的终身监禁以示惩罚。“乐成素心来吃点水果。”蒋抗美跟李卫国始终拒绝呆在包厢里,他们宁愿坐在外面小桌上看乌漆麻黑的风景,起码避免大眼瞪小眼的尴尬。明明已经提前叫了一声示警,也不知道那俩人是听力不佳还是反应迟缓,又或者是过于恋恋不舍不忍分开,知道蒋抗美拉开门才惊慌失措的分开。夭寿啊,总这样下去会长针眼的,拜托你们能不能体谅下手中拿着东西没法第一时间捂住眼睛的老母亲!女婿跟闺女过于恩爱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那股旁若无人随时随地可以发情的劲头真让人受不了,他们家素心就跟失聪似的,总要乐成贴在耳边说话,蒋抗美总觉得只要俩年轻人共处一室,室温都会升高几度,满包厢都是飘着粉红色的气泡。“等下就吃。”李素心有些心虚,不知道被亲妈看出什么,总觉得她老人家眼神有些犀利。都怪于乐成这坏家伙,说说话就动嘴,光啃还不够本,手也不老实地在她背上摸来摸去,轻轻一挑就隔着毛衣勾开她内衣扣,正被蒋抗美同志撞个正着。“谢谢妈。”于乐成倒是迅速坐直身体胡乱摸索两把假意整整衣服,超大幅度动作让人把视线全部集中在他身上,替李素心承担绝大多数火力。“你们俩啊,诶,稍微估计点这是半公共场合行不行?今晚给我乖乖地分开睡!别再像来的时候那样胡闹。”蒋抗美咬牙切齿地数落着闺女,这孩子以前也不这样啊,不知道的不得以为他们家教不行,那可真真冤枉。“都怪你都怪你!”看见亲妈甩手出去,李素心敲打着于乐成胸口,她已经记不清跟他在一起之后经历过多少次尴尬洗礼。每次都是这样子,明明是他先开始作怪,偏偏她又没出息地总是上套,这下可好,无论在婆婆眼里还是在亲妈眼中,真不知道她们会怎么看她,不知廉耻,还是作风不正?“怪我,怪我,怪我太爱你,总经不住诱惑。”说来说去李素心也只会用这一句埋怨,于乐成早就掌握道歉官方辞令并熟练应用,他生来脸皮厚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搂着自己媳妇儿腻歪关别人毛事。“别闹,爸妈在外面能看到。”门没关紧,还留着半尺来宽的缝隙,李素心推开想要搂住自己的于乐成伸脚去地上够鞋子。“等等,我给你拿。”于乐成悻悻地舔舔嘴唇,刚刚锤他胸口时候怎么不怕爸妈看到,女人啊,永远这么情绪化。热情的姑姑一家人生怕怠慢客人,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塞满整整个旅行箱,光备着给他们路上吃的就整整两大塑料袋,嗯,超市那种最大号背心袋。叫花鸡居然还带着泥封,李卫国敲开黄泥,荷叶包裹着的童子鸡似乎还带着些许热气,他很愉快地撕下一只鸡翅,冲着正在低声细气不知道在哄着闺女什么的女婿招呼:“乐成,来,咱爷俩喝两盅。”“好嘞,谢谢爸。”于乐成按出几滴免洗凝胶搓搓双手,认真地把鸡肉撕开,挑出一半分到一次性餐盒中,“给妈她们拿点。”“嗯,让她们娘俩在里面吃。”李卫国越看于乐成越满意,打从第一眼见面他就很喜欢这小伙子,举手投足都带着受过良好教育的样子,为人又老实善良,脾气又好,肯定能包容他家素心尖酸古怪的性子。果然,他俩命中注定就是一对,没过多久就感情光速升温,直接搬到一起花好月圆。于乐成拿了几样食物放到包厢内小桌上,碍于岳母先他一步坐在对面铺上,不好对素心动手动脚,只轻轻揉了几下她在枕头上滚得支棱八翘的头发:“还想吃什么?”“去去去,鸡肉拿开点,油腻腻的看着就反胃。”在奶奶家被鸡肉鸡汤摧残个半死,土鸡的黄色脂肪有点跟人的类似,李素心是真的反胃。出于礼貌她又不好表现出什么,每天都要找借口丢到于乐成碗里,几天下来他倒是肉眼可见地长出双下巴,“酥鱼也不要,腥气。”“怎么这么挑食!谁教你的毛病这么多。”还真是身娇肉贵一副大小姐脾气,蒋抗美就看不惯这个,决定好好打消下李素心的嚣张气焰,“乐成甭搭理她,放这儿就行。”“妈,我真见不得这个。”这几天的都是热菜她也就忍了,调料香味混合热气腾腾的饭菜多少能掩盖些油腻,现在这半冷的食物,李素心觉得肠胃已经在疯狂抗议,“我胃不好您又不是不知道。”“胃不好别吃,还管得着别人吃不吃?你是美国佬,太平洋警察?来的时候看你逼着乐成不准在屋里吃饭我就很想骂你……”蒋抗美正想发挥舆论战术对李素心进行批斗,不想一抬眼看到闺女痛苦扭曲的表情,“素心你咋了?不吃就不吃,妈这就拿出去。”“胃里难受。”这种密封环境下的气味实在太恶心,李素心难受地捂住胸口,“乐成,我想吐。”“好好好,我扶你。”于乐成赶忙扶起李素心起身出门,同时歉意地跟李卫国说,“爸您先喝着,我陪陪素心,她难受。”“嗯嗯,你们快去。”看着俩孩子离去,李卫国立马不再淡定,扔下手中酒杯直接去问老婆,“素心不会是……”“我看像,回来就催他们赶紧去查查。”过来人蒋抗美喜不自胜,终于要升级做姥姥了么,乐成真是好样的!原本全家人都在纠结素心身体素质一般,怕是很难自然受孕,跟乐成爸妈也通过气,必要时候考虑下人工手段也无所谓。没想到年轻人的日夜操劳还是有用处的,看来婚礼得赶紧提上日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包厢在车厢靠边位置,隔壁是餐车,而厕所跟洗手台在另一侧,他们必须得穿过多半个车厢过去。于乐成一边扶着李素心一边给她顺气,“回去找时间看看肠胃,总拖着不是回事。”“老毛病,习惯了。”有时候李素心也在寻思是不是考虑下转做行政,正常的一日三餐才能保障,可那是个非常辛苦的工作,她要不干,总得有人干。“听我的,这次一定要去看看。”亏她还是大夫,怎么不懂得小病不治就会拖成大病的,于乐成怜爱的摸着李素心后背,递上矿泉水给她漱口,“听大夫的,每天都得定时定点好好吃饭。”“我就是大夫,比你更了解这些。”有些毛病不是吃药打针就能解决的,李素心暂时还没考虑过离开急诊,除非哪天她怀孕了,被亲娃闹得不得不转岗。可即便真的怀孕,一时半会儿怕也很难离开,他们那里是真的缺人。“我是你老公,当然要关心你。”素心还真是执拗,足见她真的热爱这份事业,可于乐成更关心她的身体,笑着打趣道,“同呼吸共命运,你的健康,你的余生都与我息息相关。”“嗯,听你的。”李素心被于乐成的温情所感动,拉过他的手背贴上自己微微发热的面颊,“我答应你,余生一定会好好的。”“乐成素心啊,妈有事问问你们。”看到于乐成扶着素心回来坐定,蒋抗美乐滋滋地正想近前盘问一二,还没开口就被被列车广播中传来的急促声音吓到,“旅客朋友,大家好!列车上有乘客突发疾病,需要医护人员帮忙……”听到广播通知需要医护人员的瞬间,医院值夜班,刚刚还有点萎靡不振的她腾地站起来就往前走,被三步两步赶上的于乐成扯住手臂才反应过来,“几车厢,你听清了吗?”“7车厢,穿过餐车前两节,我带你去。”情况紧急毋需多言,医者责无旁贷,医者家属自然全力支持,于乐成护着李素心就往7车走,“借过借过,我夫人是大夫。”赶到7车厢时,李素心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其中一排座位已经被空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等小伙子一脸痛苦地瘫坐在最里侧的地上抽搐,头枕在旁边的座位上,满头大汗地抓挠着喉咙。“哪儿不舒服?”眼见着病人呼吸急促无法回答,李素心需要询问既往病史才能做出进一步诊断,抬头环视众人想找到家属或者同行者,“有没有跟他一起的?”“他好像是喉咙那里什么发炎,之前大夫让住院,我们着急回学校,他就只吃几片消炎药想着晚点到地方再说。”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怯生生地站出来把病历本递给李素心看,伸手比划着周围几个人,“我们是一个寝室的,周末一起出来玩,今晚回学校明天还得上课。”“急性会厌炎造成的喉阻塞,这病是要死人的。”李素心合上病历本连连叹气,这种病发病率低,但如果没有及时抢救死亡率很高。火车还有二十几分钟才能到站,虽然救护车应该已经等在站外,眼下这小伙子已经发生4度呼吸困难,抢救时间是以分秒计算的,如果窒息时间长导致大脑缺氧,轻则脑部出现不可逆的损伤,重则死亡,急性会厌炎死亡速度甚至比心梗还快,这些孩子真是不懂事,医院也是不负责,这种患者怎么能放他走,“帮把手把他抬到座椅上平躺,必须马上进行环甲膜横切。”“在这里?”于乐成帮着把人抬到椅子上,看着列车员尴尬的笑容,对李素心这个决定表现出十分诧异,“别说无菌环境,车上连手术刀都没有,只有常用药跟血压计。喏,还有几个一次性口罩跟创可贴。”“得找个尖锐物品,水果刀也行,救人要紧。”环甲膜是位于甲状软骨下部、环状软骨上部的一块气管壁,因为位于两块软骨之间,所以缝隙较大,经过的血管神经不多,直接切开不会造成较大出血和额外损伤。切开同时建立绕开阻塞物的通气通道,就能缓解窒息状况,为就医赢得时间,可现在火车进站重重安检,哪还有人带刀具上车,李素心急得满头是汗,找个什么替代才好。“这个行不行?”于乐成沉吟一下,掏出别在内袋的钢笔,他隐约记得曾听哪个同行吐槽过医生都经过钢笔开喉的训练,必要时摘叶飞花俱可救人。“可以,再找根吸管。”时间就是生命,优秀的大夫就要随时应对各种突发病情,李素心顺手接过于乐成价值不菲的纪念品就准备下手。“等一下,这样随意如果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患者的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没有父母师长在旁边,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谁也不敢担这责任。“人没了就不用考虑后遗症。”于乐成冷冷地推开碍事的年轻人,在旁边桌上幸运地找到根密封着的KFC粗吸管,“我叫于乐成,京成事务所主任律师,有事尽管来找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李素心救人的样子,飞速戴上口罩的她,沉着冷静、刀法娴熟的找准位置迅速横切,只一下血就飞溅出来,若不是躲闪即使,怕是要被喷个正着。没看清素心在血液阻碍视线的情况下怎么动作,就轻松地在患者环甲膜处切开个.5厘米左右创口,同时插入吸管让空气进入。前后不到一分钟时间,患者的呼吸就顺畅许多,再愚蠢的围观者此时也能看得明白,这个年轻人的命暂时保住了。生死无常,还有什么能比生命更重要,语言是苍白无力的,若让他描述,怕也只能干巴巴的几句话,完全表达不出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万分之一。于乐成心里有点堵,不知道是因为那群不知道该说是无知无畏还是过于谨慎的年轻人,又或者因为其他什么。那支伏尔泰被李素心随手丢在一边的小桌上,被红色血渍映衬的黑色钢笔显得有些刺目,金色笔尖上不再有墨水痕迹,干涸的血污趴在笔尖两相对照,格外触目惊心。换成了笔帽原本就放在那里,不小心也沾上血迹,似乎还带着刺鼻的血腥味道。“乐成,对不起。”透过窗看着已经在站台上等待的担架,李素心这才长舒一口气,刚刚她已经通电话讲清事由,患者一下车就会得到专业救治。这时她才开始思考刚刚用的是什么处理病患,看着他手中满是血污的钢笔,李素心满怀歉意,“我,我给你洗干净,相信我,一定能洗干净。”“无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的素心真棒。”于乐成毫不在意的说道,谢绝列车长的连连道谢,带着李素心认真地洗净双手,故作潇洒地把那支跟随他十几年的钢笔丢进垃圾桶,“一支破笔,又不好写,早就不想要了。”真的不在意么,李素心不忍去拆穿,如果是真的,转身离去的他眼角为什么含着泪花。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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